突然想起顾沉舟在医院说的话。“裴家会不会也嫌麻烦?” 走廊里的风掀起窗帘,
吹得床头的病历纸哗啦响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 —— 那是裴砚之书房的钥匙,
他前天让佣人给的,说 “以后不用避讳”。可现在,我盯着那串钥匙,
突然不敢打开那扇门了。深夜,我站在裴宅客厅。落地窗外的月光照在地毯上,
像一片银色的水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裴砚之的消息:“今晚不回。” 我蹲下来,
摸了摸他常站的位置。地毯还是凉的,和三年前他洒的香槟水痕一样凉。可这次,
我摸了很久。凉,但没结冰。第3章 真相的裂缝裴砚之最近更忙了。我数着玄关的鞋架,
他的皮鞋连续五天都在凌晨三点后才摆回去。佣人说他在顶楼会议室打地铺,
我给养母削苹果时,削皮刀在掌心压出红印 ——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,
为了和苏家谈并购案,半个月没进主卧门。但这次不一样。三天前他让人换了主卧的夜灯,
暖黄光晕漫过床头柜时,我摸了摸灯罩边缘,还带着新拆封的塑料味。
今晚我在书房找养母转院的资料。钥匙插进门锁时,金属摩擦声在走廊里格外响。
以前裴砚之总说 “书房重地”,连打扫都要他亲自确认,上周突然让佣人把钥匙给我,
说 “以后不用避讳”。可当我真站在胡桃木书桌前,指尖碰到抽屉拉手时,
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。文件夹在第三个抽屉最底层,压着个黑色行车记录仪。
我抽文件夹时,记录仪滑出来,屏幕磕在桌沿。自动开机的蓝光里,
我看见日期:2019 年 5 月 17 日。养母出车祸的日子是 5 月 20 日。
手开始抖。我鬼使神差把记录仪连到电脑上,视频列表里有段命名 “苏宅路口” 的文件。
鼠标点下去的时候,电脑音箱突然响了。画面是雨夜,路灯昏黄。
养母的电动车歪在路牙子上,后车轮还在缓缓打转。镜头拉近些,
能看见她白色围裙上的血渍 —— 和我在医院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然后裴砚之从画面右侧走过来。他没打...